試圖滿足靈魂的渴望——克萊沃的伯納德（1090 - 1153）

克萊沃的伯納德（Bernard of Clairvaux） 是中世紀最著名的教會老師之一。儘管伯納德以禁欲主義和個人敬虔的雄辯倡導者而聞名，但他也就當時的問題放膽講道。事實上，“據說他那時的人認為，自格裏高利以來，教會還沒有能與他比肩的講道家。”¹ 他的著作和教導影響了修道院之外的教會和民間事務，並且對周遭文化的宗教復興作出了貢獻。在他 《論愛神》（On Loving God）這部著作中，伯納德清晰地表明，愛的本質和動機是神自己。若非神把祂的愛放在人裏面，人不可能認識神。因此，人被貪婪驅使，用那些不能真正滿足他們的東西來充塞生活——因為人所真正缺乏的，乃是神自己。

人天生渴望得到在他看來比他現在已有的更好的東西，並且對於他所想要的那種特別之物，任何缺少都會讓他感到不滿足。因此，如果一個人是因為美貌而愛他的妻子，那麼他會把渴望的目光投向另一位更加漂亮的女人。如果一個人穿昂貴的衣服，他會貪求更為昂貴的；無論他多麼富有，他都會嫉妒比自己更富有的人……難道我們每天看不到，有的人已經擁有巨大的資產，卻仍在不斷增加一塊又一塊田產，夢想著他們土地的邊界更加寬廣？那些住在宮殿中的人，總在興建一座又一座房屋，不斷建好又拆毀，改建結構，變換樣式。身居高位的人，被貪得無厭的野心所驅使，總想去抓更大的榮譽。這些東西不會帶來任何最終的滿足，因為它們沒有一樣是最好或最高的……一個人無論擁有多少這些東西，他總是渴求還沒有的；他永遠不會感到平靜，總會為新的財富哀歎。在不滿足中，他把一生都消耗在毫無結果的辛勞裏，在這個世界短暫而不真實的快樂中，只找到厭倦。因為貪婪，他把已經抓住的東西與還沒有抓住的東西相比，發覺已有的一文不值，結果由於渴望得到他還沒有、卻覬覦的東西，他實際已有的所能帶給他的全部快樂，就都失去了。沒有人可以指望擁有所有的東西……

這些不敬虔的人就這樣迷失在一個怪圈裏，渴望某些東西來滿足他們的欲望，卻瘋狂地拒絕那唯一能將他們帶到渴望的終極的——不是通過耗盡，而是通過獲得。他們把自己耗盡在徒勞無功的努力中，卻不能達到這些祝福的成全，因為他們以受造之物、而不是以造物主為樂……

假如你看到一個饑餓的人站在那裏，對著風張口吸氣，仿佛希望他的饑餓可以得到滿足，那麼你會覺得他極其愚蠢。不過，幻想靈魂可以被那些只能使其膨脹、卻不能填補它的屬世的東西滿足，也絲毫不比這人聰明……²

注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