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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們沒有一個活下來”——耶路撒冷淪陷

1099年7月8日,當數萬名基督教十字軍默默地赤腳行軍,圍住耶路撒冷四牆時,守城的穆斯林軍隊只能無助地看著。十字軍士兵聽了隱士彼得在橄欖山上的講道後,發起了進攻,推著若干底下裝有輪子的大堡壘直奔防禦的城牆。最後,其中一個堡壘被推到離城牆最近的地方,士兵從上面放下了梯板。一旦進到城牆裏面以後,十字軍士兵便打開了城門。他們高呼“上帝所願!(主的旨意!)”,在鑲著耶穌基督十字架的旗幟下,殺戮了成千上萬的耶路撒冷居民,甚至包括逃跑和在清真寺尋求避難的人。戰役結束後,一位貴族在寫給他家人的信中說,士兵從腳“到踝骨都被死者的鮮血染紅了。1

歐洲的中世紀是個動盪不寧的時期。在北歐海盜長達兩個世紀的攻擊下,查裏曼的軍隊節節敗退,偌大的帝國幾乎被肢解成被稱作“封建制度”的原始自然狀態。由於本地的封建領主有兵力保護附近村民免遭襲擊,昔日曾由國王或皇帝掌握的權力便轉移到了他們手中。於是,歐洲喪失了一個中央集權的統治核心,隨著貪得無厭的貴族們相互傾軋,彼此劫掠對方的領地,小的戰亂此起彼伏。

穆斯林軍隊躍躍欲試,開始敲擊歐洲的大門;這使得事態更趨複雜化。實際上,有些穆斯林軍隊已經踏入歐洲的版圖。西元632年,穆罕默德去世僅僅五年之後,穆斯林已經在阿拉伯集結,意圖攻佔耶路撒冷2 十五年後,他們已經開始攻打西西里3 到了西元670年,他們的大軍抵達了君士坦丁堡城牆下4 在地中海的另一端,穆斯林軍隊于西元711年進入西班牙,西元720年攻陷法國5 在之後的數百年裏,歐洲的戰線從一個國家轉向另一個國家。

有些戰鬥發生在穆斯林內部。在這些殊死的權力爭奪中,一個特別喜好戰爭的狂熱穆斯林派系——塞爾柱(Seljuk)土耳其人——誕生了。他們的哈裏發哈基姆(Caliph Hakim6是個尤為令人憎惡的人;他殘酷迫害去聖城朝聖的基督徒7 並在1009年命令摧毀耶路撒冷的聖墓大教堂;到了1014年,包括聖墓大教堂在內,被他洗劫和焚毀的教堂已有三萬間8哈基姆死於1021年,但在他去世後,塞爾柱土耳其人並沒有就此善罷甘休。他們在十一世紀五十年代攻佔了巴格達;在同一世紀的七十年代,他們又佔領了小亞細亞、巴勒斯坦和大馬士革;到了該世紀的八十年代時,安提阿也落入他們之手9

雖然土耳其人的侵略行徑是不容置喙的,但是羅馬天主教會也有一個秘而不宣的動機,需要號召人們武裝起來。1095年,當教皇烏爾班二世(Pope Urban II)收到來自君士坦丁堡皇帝的緊急求助信時,他認為這是一個絕好的時機:如果他能說服歐洲正在相互交戰的封建領主聯合起來,對付穆斯林軍隊,那麼他就既可以中止發生在歐洲的流血事件,同時也可以擴張自己的領地。因此在1095年11月,烏爾班宣告成立十字軍,要將聖地耶路撒冷從穆斯林異教徒的佔領下解放出來。並且,他也向凡參與十字架東征的騎士們承諾,他們所有的罪都將因此得到赦免10

第一批十字軍在翌年的春天開拔,於1097年4月27日抵達君士坦丁堡。拜占廷皇帝康尼努斯(Alexius Comnenus)讓他們渡過博斯普魯斯河(Bosporus River),第一次踏上了土耳其的國土。十字軍首先把攻擊矛頭指向安提阿,經過八個月的包圍後,攻取了該城。但是,由於持反對意見的貴族喋喋不休的爭辯,十字軍的行動嘎然而止。在此期間,一支土耳其軍隊趕來對他們進行反包圍。假如不是一位舉止怪僻的士兵挖出了一支鏽壞的舊長矛、並宣稱它就是那只刺進基督肋旁的武器的話,十字軍肯定要士氣大跌。在這個重大發現的鼓舞下,士兵們重新恢復了信心,將圍困他們的土耳其人趕了出去11約在他們攻克安提阿城一年之後,圖盧茲的雷蒙(Raymond of Toulouse)終於帶領他的軍隊朝著耶路撒冷進發了。1099年6月7日,他們登上了蒙茹瓦(Montjoie)山,最終看到了聖城。幾個星期後,他們奉基督的名,高舉鑲著十字架的戰旗,猛攻耶路撒冷城,殺死了那裏數以萬計的居民12

母庸質疑,對於十字軍來說,佔領耶路撒冷的穆斯林是罪有應得的,可是穆斯林對耶路撒冷的侵犯,也不能用來為他們自身的每一個報復和解放行為開脫。儘管殺害耶路撒冷無辜百姓的十字軍堅信,他們的屠殺行為是出於宗教上的要求——即為了自我聖化、保衛基督徒和榮耀神13但他們所追隨的是一個被扭曲的基督教。它公然違背了上帝不殺無辜之人的誡命。再者,有不少人是帶著稀裏糊塗的神學目的參戰的。去聖城的朝聖成為他們的偶像;這在當時是十分普遍的現象。他們之所以濫殺無辜,不過是為進一步強化把朝聖奉為偶像的迷信觀念,這種觀念使他們把耶路撒冷城看作是麥加,好像充滿了神的恩光一樣。從根本上看,他們把真正的基督教當作了世上的基督教勢力範圍來看待,而這個勢力範圍是“一個政治性的產物”14 因此是對救主耶穌的一個背棄,因為耶穌說:“我的國不屬於這個世界。”

注:
1

1這個貴族寫道:“假如你在那裏,你就能看到,我們從腳到踝骨都被死者的獻血染紅了。我還有什麼別的話好說呢?他們中沒有一個活下來,就連婦女和兒童都沒有放過……。後來,所有神職人員和平信徒都到了耶穌的墳墓前和主榮美的聖殿裏,唱《聖母頌》。他們卑微地反復祈禱,將奉獻的錢放在他們長期切慕拜訪的聖壇上。”赫裏斯特:《中世紀的歐洲簡史》(麥克格勞-希爾出版社,1994年),第189頁。C. Warren Hollister, Medieval Europe: A Short History (McGraw-Hill, 1994), 189.

2

法努坎尼:《有信心的士兵:交戰的十字軍與穆斯林》(紐約:聖馬丁出版社,1983年),第 11頁。Ronald C. Finucane, Soldiers of the Faith: Crusaders and Moslems at War (New York: St. Martin’s Press, 1983), 11.

3

同上,第10頁。

4

同上,第11頁。

5

同上,第57-59頁。

6

更為確切的出處:“法蒂瑪王朝第六位哈裏發——愛爾-哈基姆”,希倫布蘭德:《十字軍:伊斯蘭教的 觀點》(紐約:拉特裏基書社,2000年),第15頁。 “the sixth Fatimid caliph, al-Hakim.” Carole Hillenbrand, The Crusades: Islamic Perspectives (New York: Routledge, 2000), 15.

7

見到聖物的希望是極大的,單單在君士坦丁堡一地,朝聖的基督徒“能夠目睹……荊棘的冠冕、無縫的衣袍和耶穌受難時的所有主要遺物。有一塊來自埃德薩(Edessa)的布,上面有基督的臉龐的印記;聖路得親自繪製的童貞女馬利亞的肖像;施洗約翰的頭髮和以利亞的衣缽;不計其數的聖徒、先知和殉道者的身體;基督教世界無數最寶貝的聖物。他們繼續前行到巴勒斯坦、拿撒勒、塔博爾山、約旦、伯利恒,以及耶路撒冷所有的聖所和教堂。”倫西曼:《十字軍史,第一卷:第一批十字軍和耶路撒冷王國的根基》(劍橋大學出版社:1968年),第49-50頁。Steven Runciman, A History of the Crusades, Volume 1: The First Crusade and the Foundation of the Kingdom of Jerusalem (Cambridge at the University Press, 1968), 49-50.

8

同上,第35頁。

9

同上,第8頁。

10

“順便說一句,凡在與異教徒作戰時犧牲的士兵,無論是死在陸地上還是海上,都將即刻獲得罪的赦免。我憑藉我所被賜予的上帝的權柄為他們做這一承諾。”爾根•坎勒和愛瑪•坎勒所援的引烏爾班二世的話,《基督教聖戰》(大急流域城:克萊格爾書社,2004年),第230頁。Urban II quoted in Ergun Mehmet Caner and Emir Fethi Caner, Christian Jihad (Grand Rapids: Kregel, 2004), 230.

11

麥頓:《十字軍簡史》(紐約:洛曼和利特菲爾德出版社,1999年),第17-33頁。Thomas F. Madden, A Concise History of the Crusades (New York: Rowman and Littlefield, 1999), 17-33.

12

同上,第36頁。若要進一步閱讀這方面的材料,請參照賴利-史密斯編輯的《牛津十字軍史》(牛津:牛津大學出版社,1999年)。Jonathan Riley-Smith, ed., The Oxford History of the Crusades (Oxford: Oxford University Press, 1999).

13

請參見教皇烏爾班二世(1095年)與本拉登(1998年)的言論之對照本。爾根•坎勒和愛瑪•坎勒:《基督教聖戰》,第228-232頁。

14

賴利-史密斯:《十字軍何許人也?》(新澤西州陶陶瓦市:羅曼和利特菲爾德出版社,1977年),第26頁。Jonathan Riley-Smith, What Were the Crusades? (Totowa, NJ: Romann & Littlefield, 1977), 26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