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亨利四世正式放棄自己的新教信仰——西元1593年

那瓦勒的亨利(Henry of Navarre)——法國王位的法定繼承人——決定放棄他的新教(更正教)信仰,並宣誓對羅馬教皇效忠。亨利穿著一件樸實的白色緊身上衣和黑色披肩,緩步走向聖但尼(St. Denis)大教堂。1593年7月25日淩晨,亨利並不是以法國國王,而是以一個普通被處以絕罰的懺悔者身份來到大教堂,以尋求上帝的恩慈和憐憫。當亨利抵達教堂的拱型入口時,他不再前行,在離布日(Bourges)紅衣大主教六步遠的地方跪了下來。主教坐在一個鑲有法國盾徽的白色寶座上,低頭望著俯伏在地的國王,問道:“你是誰?”亨利輕聲回答說:“我是國王。”主教又問:“你想做什麼?”“我想被接納進羅馬天主教的懷抱。”此話標誌著亨利這個受人尊重的新教領袖正式放棄了他的信仰,紅衣主教即刻起身,將寶座讓給法國國王亨利四世。幾個鐘頭後,教堂為慶祝國王皈依天主教舉行了彌撒;新國王一邊望著彌撒,一邊側身對旁邊的一位顧問低聲說:“巴黎非常配得這樣一場彌撒。”

十六世紀法國的特徵之一是羅馬天主教和新教之間的宗教戰爭。主要由於受到約翰•加爾文的影響,新教信仰在法國產生了豐碩成果,好幾個頗有影響力的貴族家族都皈依了新教。法國國王亨利二世是個鐵杆天主教徒,對這些事件感到震驚與憤慨,於是變本加厲地欲將新教勢力清除出國門之外。1562年,天主教與新教家族之間的緊張和矛盾引發了一場宗教戰爭。在之後的四十餘年裏,法國爆發過七次戰爭,但沒有一方取得決定性的勝利。正是在這一被戰爭肢解的法國,那瓦勒的亨利出身在一個虔誠的新教家庭裏。

亨利在哥斯袍•德•寇里利(Gaspard de Coligny)手下開始了他的戎馬生涯,並於1569年親自負責指揮胡格諾派(新教)的軍隊。1572年8月23日,數千名新教徒和平地來到巴黎,觀看亨利和瑪格麗特(Marguerite de Valois)公主的婚禮。信奉天主教的凱薩琳•德•梅迪奇(Catherine de Medici)王后利用這一極不尋常的機會,命令她的士兵大肆屠殺聚集的新教徒。那天,教堂的鐘聲響徹整個巴黎城,呼喚天主教民兵拿起武器。8月24日(即聖巴多羅買節)拂曉時分,幾千個新教徒倒在巴黎街頭的血泊中。那瓦勒的亨利雖躲過這一劫,但在劍刃的威脅下,答應放棄他的新教信仰,願意成為一名天主教徒。在之後的兩年裏,他被軟禁在巴黎的一間監獄中,受到異端和叛國罪的指控。

亨利的宗教信念隨著自己的命運變化而轉變。1574年,他從衛兵手中逃脫,再次接受了新教信仰,並開始重新召聚胡格諾派軍隊。這場戰爭衝突一直延續到了1589年,那年國王亨利三世被一個道明會的僧侶暗殺,於是那瓦勒的亨利成了王位的合法繼承人。可是,占人口絕大多數的法國天主教徒拒絕受制于一位新教君主。戰爭仍在延續,而法國國王的王位卻一直空著。

亨利在阿萊斯(Arques)和埃夫裏(Ivry)戰場上的節節勝利(1590年),鞏固了他的軍事地位,也為他進攻巴黎鋪平了道路。新教軍隊對巴黎四個月的圍困,致使該城陷入嚴重的食物短缺,使以天主教徒為主的居民只得食用牲畜的皮和骨頭。有些報導甚至披露,這些人饑不擇食,挖開墳墓搶食死人肉。1590年9月,天主教的增援部隊最終抵達巴黎,迫使亨利解除包圍和撤軍。

由於亨利已經厭倦了長期的戰爭,並且意識到,如果他歸依天主教,許多有影響力的天主教徒就會順從他的統治,所以他開始尋求接受天主教的訓誨。他參加了在南特舉行的兩次神學會議,徵求天主教和新教各類顧問的意見。1593年5月26日,亨利私下向托斯卡納(Tuscany)區大公爵表示,他決定效忠羅馬教廷。兩個月後,他在聖鄧尼斯大教堂向布日的紅衣大主教下跪,接受他的赦罪和王位。

亨利曾經這樣寫道:“宗教不是像襯衣那樣可以隨便更換。”但是在他的一生當中,他至少有三次放棄新教或天主教信仰,一次是為了活命,一次是為了聚集他的軍隊,再一次是為了當上國王。在亨利四世的心目中,基督教充其量不過是他的一個政治工具而已。確立自身的王位和增加自己的權勢是最最重要的事情,宗教最多也只能用來進一步實現他的這些目的。在法國歷史上,亨利四世成功地建立了他的絕對王權。在神奧秘的護理之下,法國在他的統治期間經歷了繁榮與和平,但他卻把講究實用的世俗主義引進了宮廷,最終導致了他臭名昭彰的孫子路易十四的上臺。

世俗主義滲入社會毛細血管中的方式,常常是透過統治者為了達到實用的目的而信奉基督教。打從亨利四世起,所有法國國王都宣稱信仰耶穌基督。然而,由於法國沒有真正遵行上帝的道,其道德生活逐步渙散,到了路易十四統治期間,法國社會在歐洲經歷了最糜爛和最自我放縱的道德滑坡。對於一個領袖人物來講,單單宣信是不夠的;他必須活出這一信仰來。因為,掩蓋著統治者空洞之心的空洞誓詞,必將導致整個國家的道德沉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