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空的教會、枯燥的教義？——桃樂絲•賽兒絲（1893 – 1957）

桃樂絲•賽兒絲 （Dorothy L. Sayers）是著名的英國作家、劇作家、學者。1915年，牛津大學有了第一屆女畢業生，賽兒絲是享有該份殊榮的其中一人。賽兒絲能巧妙地揭露信仰被曲解的真相。在當時，因為人們厭煩了教義，所以試圖重新定義基督教信仰的實踐以及教導。賽兒絲在《致衰敗教會的一封信：對基督教教義重要性的論辯》（Letters to a Diminished Church: Passionate Arguments for the Relevance of Christian Doctrine）就反對了這種思想。她批評那些自稱為“基督徒”的人竟然冷漠消極、對聖經一無所知。然而可悲的是，直到今日，情況也並沒有太大改善，她的話在今天還是一樣的尖銳。

基督教近幾年來一直遭人非議。我們一直相信教會裏空無一人，是因為講道者太強調教義，即人們所謂的枯燥乏味的信條。然而事實正好相反，正是信條被人忽視，講道才會枯燥乏味。基督教信仰是有史以來最震撼人心、令人激動萬分的一部劇——而信條正是這部劇的核心。¹

我們也許可以說，（基督教）教義令人振奮，或令人絕望；我們可以稱之為啟示，或稱之為垃圾；但我們若說它枯燥乏味，就太荒謬了。試想一下，由神充當統治人類的暴君，這是一個悲哀、受束縛的壓迫故事；由人類充當統治人類的暴君，這是一個講述人類窩囊的平常沉悶故事；但是由人類充當統治神、卻又發現神比人類更具人性，這就是一部震驚全座的戲了。任何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的記者，都會認為這是一條新聞。那些真正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的人，的確會稱此為消息，而且是好消息。但我們似乎已經忘記了這個好消息（即福音這個詞），曾經如此使人感動。²

……今天的呼籲是：“遠離那些信條中不必要的繁文縟節，讓我們簡簡單單地以心靈來敬拜，純粹只是敬拜，此外什麼也不要！”他們要求這種籠統又沒有指引的敬拜，最大的缺點，就是無法激起任何熱情，而且敬拜也漫無目的。³

在這個名義上的基督教國家（英國），雖然天天都有人在背誦信條，但是若有人知曉卻討厭基督教教義，也許也並不怎麼令人驚訝。真正令人吃驚的是，許多打心底裏厭惡和鄙視基督教的人，對基督教其實一無所知。即使你告訴他們，他們也不會相信你。我的意思並不是他們無法相信基督教的教義，——若是那樣，他們反對基督教倒是可以理解，因為這畢竟需要先信才行。我的意思是，他們僅僅是不能相信教會的正統信條能這麼有意思、令人激動、扣人心弦。⁴

當然，教會的職責並不是要改變基督來適應人類，而是要改變人類來歸向基督。⁵

這部劇正是信條本身，而不是美麗的詞句、不是溫柔的感情、不是對慈愛與激勵稀裏糊塗的渴望、不是死後有個好歸宿的應許。信條宣告的是一件驚人的事，即創造天地的神，在世上活過一遭，並戰勝了死亡的墳塚和鬼門關。把這事向教外之人訴說，他們雖未必相信，但至少他們能意識到，這當中有些事，是人類欣然樂意相信的。⁶

注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