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上帝的爵士樂》：“鄙視宗教之文人雅士”的別名

俄勒岡州瑞德學院（Reed College）舉辦名為“任非爾”（Ren Fayre）的年度狂歡會。那時，“他們關閉校園，讓學生們在裏面開狂歡會。保安把把官方攔在門外，人人爛醉如泥、吸毒至興奮，一些人還赤身露體……學校還請進了‘白鳥’醫療救護隊，專門治療吸毒後的不良反應。”¹ 那麼，唐納爾德•米勒同學（Donald Miller）又做了什麼回應呢？他與數名同學設立一座認罪亭。但在那裏，他們為十字軍東征認罪、為電視佈道家認罪、為克裏斯多弗•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時的“滅絕種族”等等來道歉。²

當然，這聽起來讓人寬心，也好像很謙卑。但是，這類自我貶抑似乎更像膽小怯懦或懷操縱之心，而非品德高尚。也許，鑒於淫亂的猖獗，非常情況就需要以非常方法對待。然而，這並非米勒的想法。他認為瑞德學院近似天堂：“眾人多美好……儘管這麼多學生濫交、吸毒和做其他事，但是我們仍有這一根本共識，即其他不同的人也存在、也很重要。在這個層面上，瑞德學院對我而言就像天堂。”³

如果瑞德學院像天堂，⁴ 那什麼東西像地獄？米勒說，地獄就是“用來評判彼此的道德規範……規則、法律、原則（不過他很喜歡施洗約翰稱宗教領袖為“毒蛇”⁵ ）”⁶ 、“大蓬頭佈道家說我們必須決定跟隨或拒絕基督” ⁷ 、“公司企業”與“所有制度化的東西”⁸ 、“自以為義的保守派宣傳” ⁹ 、“衣冠楚楚的支持共和黨的佈道家” ¹⁰ 、“抨擊政治左派、同性戀或民主黨的毀滅性言論”。¹¹

米勒的功勞在於他講話的狡猾：他把墮落的人比作“汽油發動機卻以柴油發動” ¹²，也指責追趕潮流的“基督徒”，說他們的“宗教觀點像J. 克魯（J. Crew）的服飾商品目錄般條塊分明”。¹³ 但是，在表示自己真誠的同時，米勒毫不隱諱地告訴大家，他與朋友玩電腦遊戲時會“以污言穢語互相咆哮”，¹⁴ 另外，“基督教精神中的許多概念與我所瞭解的事實有不合之處。”¹⁵ 他也無法忍受基督教教義，認為教義是“我們企圖把神繪圖製錶、簡化為數學。”¹⁶ 相反，米勒認為“愛耶穌是一種感覺”，而靈命就像爵士樂，“即從自由而生的音樂，每個人憑自己的感覺唱自己的歌。”¹⁷ 在米勒看來，最好還是牢牢抓住“無法言喻的靈魂語言”。¹⁸ 公眾則都在聆聽米勒的話；他的書《上帝的爵士樂》（Blue Like Jazz）單在2006年一年內就已售出686，250本。¹⁹

南方浸信會神學院院長羅素•摩爾（Russell Moore）稱米勒為貼著“靈魂補丁（下嘴唇下面的短山羊鬍子）的施萊馬赫”，²⁰ 這個標籤很有意思。1977年，為了勸說其他浪漫主義的同事歸信基督教，費德里希•施萊馬赫（Friedrich Schleiermacher）撰寫了《論宗教：寫給鄙視宗教的文人雅士》（On Religion: Speeches to Its Cultured Despisers）。施萊馬赫向他們擔保，宗教在本質上就是有正確的感覺，而不是正確的教義或行為。為此，他成為 “自由主義新教神學之父”²¹ 。雖然很難視施萊馬赫為基督徒，也沒什麼人質疑米勒是否已得救，但這兩人都是公共關係的積極分子。他們無法容忍基督教教義，因為基督教教義可能會“嚇跑”他們高雅老練的朋友。

同樣，米勒也不喜歡談論“罪”、“道德敗壞”和其他可能會冒犯非基督徒的字眼，哪怕僅僅認為他人邪惡也是不恰當的。非基督徒需要知道你喜歡他們（而不僅是愛他們）²²， 而且，除非你批判自己的錯誤，否則他們不會願意聽你說話。²³ 無疑，從表面上、心理層面上來看，墮落的人寧可細數基督徒的缺點，也不願反省自己的錯。然而，從屬靈層面上來看，讓非基督徒明白他們處境的危險十分必要。施洗約翰在約旦河和彼得在五旬節呼籲百姓悔改時，就清楚知道這點。也許，假如米勒再讀一遍約翰福音與使徒行傳，他會意識到（或感覺到）施洗約翰與彼得的做法仍然有價值。

注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