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麥路德會——“生存還是毀滅？”

莎士比亞筆下憂鬱的丹麥人——哈姆雷特，對生與死曾問過一個著名的問題：“生存還是毀滅？”丹麥的路德會現在也正為此問題而頭痛。他們是否要像一個真正的新約教會那樣生存？

這個問題從十九世紀迄今就縈繞著丹麥路德會，可是情形似乎每況愈下。另一憂鬱的丹麥人——索倫•齊克果 （Søren Kierkegaard）曾毫不留情地控訴這個宗派：“國家教會這廢物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，在屬靈的意義上已經不再透氣，所以現在這堆廢物已經黴變有毒了。” ¹ 齊克果甚至用了另一個比喻，稱牧師為“食人族”——他們是以會眾的生命沉淪來發展自己的職業。²

敏斯特（Mynster）主教在1854年逝世後被讚譽為“真理的見證者”。齊克果卻覺得這句贊詞令人作嘔，對主教作了如下控訴：

老實說，比起任何異端、或教會的分裂，甚至兩者的總合，禍害基督教及其本質更大的還是，將基督教當作賞玩品 ……排除所有危險（對基督徒來說，見證和危險是等價的），以權力（成為他人的危險）、物品、利益，極盡奢侈的生活取而代之……³

很不幸，自齊克果的這番話之後的一百五十年，丹麥路德會的狀況並無好轉。總人口中只有不到百分之十二的人每月會費心去一次教會。⁴ 而那些支持齊克果斥責膚淺基督教的人，也繼承了他對“辨別異端”的厭煩。這些人只願以“火熱激情”、“真實可靠”為美德，卻視正統教義為“累贅”。

妥爾基•郭斯伯爾牧師（Thorkild Grosboell）和他的會眾就是個醒目的例子。2004年春，他告訴一家報社說：“天上並沒有神”。雖然路德會的領導層勉強讓郭斯伯爾停職，但他的上百名會眾卻堅持要讓他複職。⁵ 路德會要求丹麥政府將郭斯伯爾送往“懲戒勞工法庭”，以解決郭斯伯爾對永生和復活的疑問。丹麥政府卻拒絕了，並將此事交給同情郭斯伯爾的地方主教簡•林達特（Jan Lindhardt）來定奪。這位林達特無視郭斯伯爾所持的無神論觀點，宣佈他仍適合擔任牧師。2005年5月29日，郭斯伯爾在他會眾的歡呼雀躍中回到講道台。⁶ 這正是丹麥“基督的肢體”的現狀。

教派瓦解是個悲劇，但卻可以預見到。如果教會領袖以職業取代奉獻、以安逸替換危險、以交情代替真理，那麼對於信仰，他們就只能可悲地回答哈姆雷特的疑問——“毀滅”！

注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