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的旨意和人的謀略——約翰•威瑟斯龐(1723 – 1794)
1776年5月17日(星期五),大陸議會宣佈了一項全面性的禁食計畫,要聯合殖民地為逼近的戰爭做好準備。長老會牧師兼新澤西學院(現在的普林斯頓大學)院長約翰•威瑟斯龐(John Witherspoon),借此機會發表了一篇講道,這成為他後來最著名的講章:《神護理的主權在人的激情之上》(“The Dominion of Providence over the Passions of Men”)。他指出,戰爭能夠使人謙卑:“苦害公眾的災禍,尤其是毀滅性的戰爭,是那麼的可怕,它的深遠影響不得不促使人們思考上帝的存在和能力”。1 儘管這場迫在眉睫的戰鬥也同樣可怕,但他認為這是必須繼續的,因為政治獨立與宗教自由唇齒相依。2
據美國第二任總統約翰•亞當斯 (John Adams)所說,威瑟斯龐一直獻身於美國革命,他“和每一位美國人一樣,都是高尚的自由之子”。3 鑒於威瑟斯龐一直到45歲都在蘇格蘭度過,因此這樣的轉折頗為離奇。在23年的牧會生涯中,他在自己的第二個教區佩斯利(Paisley)的萊西教會(Laigh Kirk)贏得聲譽。每個星期天,他都會講兩篇有實際內容的道,而在周間他也會用教義問答來教導會友。4
1768年,威瑟斯龐受邀擔任新澤西學院的第六任院長之際,他的名氣得到了印證。雖然他曾經為了留在佩斯利而推拒了好幾個牧師職位,但他和妻子都認為,這次到普林斯頓的機會意義重大,所以沒有推卻。不過,他們還是小心翼翼地接受了邀請,因為前五位院長都過早地在任職期間過世。帶著五個孩子,他們于1768年8月7日抵達新大陸。5
威瑟斯龐對於殖民地居民對自由的嚮往,同情之感很快油然而生。即使他的學生大膽地出言反對英國,身為院長的他也沒有對此施以紀律處分。1774年,他與人一同建立了通訊委員會,以表達對大陸議會的支持。其後,身為新澤西州議會成員的威瑟斯龐,於1776年6月被選入大陸議會。7月4日,他成為唯一一位在《獨立宣言》上簽字的牧者。
許多牧師支持並參與獨立戰爭,而威瑟斯龐則為初生的民主政體清楚地闡述其理想——這理想在今天聽來依然很有說服力。他主張,自由和政治公正能夠促進“對神和其真理的認識”。6 威瑟斯龐也反對地方行政官享有管理美國長老教會(the American Presbyterian Church)事務的權力。7 此外,他還提醒基督徒公民要在公共事務上顯出個人美德:“要記得,你對上帝、國家、家庭和你自己的責任都是一樣的”。8 他聲稱,牢記這個責任,是為了公共利益:“如果一個國家的風格是純潔的,如果真正的信仰和內在的原則都生生不息,那麼即使最強大的敵人企圖反對它們,也往往會受挫失敗,以失望告終”。9
簡而言之,威瑟斯龐不只是宣講聖經,他還幫助建立了一個可以自由傳講聖經的國家。他不僅僅鼓勵發展品格,也提倡在個人以及公共生活中實踐那項品格。他不僅僅提倡獨立,他還為此做出犧牲。有些美國的開國先驅是自然神論者。但值得感恩的是,那位在《獨立宣言》上簽字的唯一一位牧者,正是有正統信仰與影響深遠的約翰•威瑟斯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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約翰•威瑟斯龐《神護理的主權在人的激情之上》,載於 The Selected Writings of John Witherspoon, ed. Thomas Miller,Carbondale: Southern Illinois University Press, 1990年,131-132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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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上,140-141頁。“歷史上找不出一個例子可以指出,如果喪失了公民自由,還能完整地保存宗教自由。因此,如果我們放棄世上的所有權,也就是同時了蒙蔽自己的良知。”威瑟斯龐這樣結束他的講章:“神讓真正的信仰和公民自由在美國密不可分,如果有不公平的事想要摧毀其中之一,結果可能就會反變成支持和建立這兩者。”同上,147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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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|
L. 戈登•泰特《約翰•威瑟斯龐的虔誠:教堂長椅、講壇和公共集會》(L. Gordon Tait, The Piety of John Witherspoon: Pew, Pulpit, and Public Forum),Louisville: Geneva Press, 2001年,16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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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|
同上,6-7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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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上,13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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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|
威瑟斯龐,同上,140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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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|
約瑟夫•勞肯特《自由的牧師:約翰•威瑟斯龐的遺產》(Joseph Loconte, “Minister to Freedom: The Legacy of Jonathan Witherspoon”)Heritage Foundation Website, 18, http://www.heritage.org/Research/features/PresidentsEssay/PresEssay2001.pdf (訪閱於2006年8月14日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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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|
威瑟斯龐,同上,147頁。“真正的信仰不是別的,而是每時每刻在神的旨意之中,以合乎你的狀態和環境的方式彰顯內在性情和外在品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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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|
引自泰特,同上,186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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