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化與種族歧視：從猿到人還是從人到猿 ？

著名的布朗克斯動物園1906年最吸引遊客的就是其大猩猩館了。但能讓好奇的大人露出驚訝微笑、孩子們發出尖聲歡笑的，不是大猩猩，而是一個名叫奧塔•本加（Ota Benga）的人¹ 。在關他的籠子前面有標籤告知參觀者，他是來自非洲、年23歲的侏儒，4英尺11英寸高，103磅重。奧塔之所以像鄉里集市的上等豬一樣被展覽，是因為他在這裏被當作從猿猴到人的進化過程中的一個過渡例子。這樣，在一個極具有諷刺意味的扭曲中，把猿猴變成人的進化論者們現在本質上把人變成了猿猴。

按在那個年代占主導地位的科學智慧，把人放在籠子裏展覽是可以的、而且還備受歡迎。這件事發生在達爾文進化論問世僅僅幾十年之後。如果人們像達爾文 一樣深信——他們也曾的確如此深信——，人類是從更原始的生命經長期進化而來，那麼很多科學家就可以毫不費力地推論說，人類也應該能區分出多種進化程度來，有些人進化得多一些，另有些則少些² 。20世紀初，這種區分儼然成為科學的正統理論，而世界上最優秀的學者也忙著發表判斷人性程度的理論，雖然這些判斷標準其實都受到他們自己文化背景的限制³ 。這些標準相差很大，但結果卻都一樣：非洲大陸的土著最接近人類的原始祖先，而西方的白人則代表著人類進化的最高形式。僅僅35年之後，同樣的邏輯也確實成為希特勒大屠殺的理由。

非洲探險家撒母耳•維爾納（Samuel Verner）1904年在比利時屬剛果的奴隸市場購買了奧塔•本加。維爾納及時把這個小個男人帶回美國，參加在聖路易斯世界博覽會的一個人類展。2年之後，維爾納沒有遵守送奧塔回非州的承諾，把他轉賣給了布朗克斯動物園的威廉•霍納迪博士（Dr. William Hornaday）。起初，奧塔尚被允許自由行走，幫助照看園中動物，但最終他自己也被關進了一間在大猩猩館的籠子裏。

籠中人的展覽在公眾中廣受歡迎，也成為主管霍納迪博士的驕傲和樂趣。然而，異議緊隨而至。特別當一群美國非洲裔的牧師意識到此類展覽的危險意味以後，開始為奧塔抗爭。他們以前聽說過把自己的種族歸類為猿猴的事情，但此次視覺展覽讓這種歸類上升到了一個新的水平。最終，擔心這種展覽進化論意味的白人牧師開始呼應他們的抗議，而霍納迪不顧科學界的反對與嘲笑，也同意送走奧塔。奧塔在渡過了一段顛沛流離、輾轉於紐約多家慈善機構的時期之後，最終被送往維吉尼亞州的林奇堡。在那裏一個美國非洲裔的社區裏，他終於可以找到平靜，並遠離那滑稽可笑的標籤。他的教育程度也取得進展，甚至在一所神學院裏選修了一些課程。但那段平靜的日子卻註定以悲劇結束。奧塔依然非常渴望回到非洲的故鄉，卻也瞭解永遠不能回去的現實，於是在1916年結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
很可悲的是，在戰前那段時間，很多牧師沒有用他們的影響力來挑戰這讓人難以置信的種族歧視⁴ 。有些人因為其進化論的意味而反對那個展覽，當然這麼做也是對的。但在這個事情裏，科學理論需要被聖經的觀念所挑戰，而聖經認為人裏面有上帝的形象。不論今天科學如何定義“生命”和“人”，聖經始終在大聲宣告人類生命的尊嚴——每個人都被造而有上帝的形象。奧塔•本加的故事證明了一條嚴肅的事實：科學並非道德中立、或完全無誤的。

注：